“精致的利己主義”的說法來自北京大學錢理群教授,他說:“我們的一些大學,包括北京大學,正在培養(yǎng)一些‘精致的利己主義者’,他們高智商,世俗,老道,善于表演,懂得配合,更善于利用體制達到自己的目的。這種人一旦掌握權力,比一般的貪官污吏危害更大?!彼抉R光在《資治通鑒》中講到,才德全盡謂之“圣人”,才德兼亡謂之“愚人”;德勝才謂之“君子”,才勝德謂之“小人”。“精致的利己主義者”,有似于才勝德之“小人”,不只存在于大學里邊。
“精致的利己主義者”善于偽裝,善于表演?!熬碌睦褐髁x者”也好,“小人”也好,眉頭上都沒有商標,不是一眼就能看穿的。錢理群先生舉的例子,一個學生認真聽課,認真鉆研,靠有見地的奉承接近錢先生,獲取推薦信,然后一走了之。錢先生也是事后才發(fā)現(xiàn)他是“精致的利己主義者”的。
司馬光說:“君子挾才以為善,小人挾才以為惡。挾才以為善者,善無不至矣;挾才以為惡者,惡亦無不至矣。愚者雖欲為不善,智不能周,力不能勝,譬如乳狗搏人,人得而制之。小人智足以遂其奸,勇足以決其暴,是虎而翼者也,其為害豈不多哉?”從紀檢監(jiān)察工作的角度深入思考,看好“精致利己主義者”,是監(jiān)督的主要目標,是監(jiān)督的重中之重,關鍵中的關鍵。看好“精致利己主義者”,就是給 “精致利己主義”行為扎緊制度的籠子,讓“精致利己主義者”不敢腐、不能腐,進而可能達到不想腐。
讓“精致利己主義者”不敢腐,高壓懲腐的震懾很必要,但不能忘記問責的威懾。從錢理群教授的表述來看,“精致利己主義者”不是巧取豪奪,而是“利用體制達到自己的目的”,就是說“精致利己主義”行為達不到運用監(jiān)督執(zhí)紀“第四種形態(tài)”的標準,因此必須運用好監(jiān)督執(zhí)紀“前三種形態(tài)”,使“精致利己主義”行為動輒得咎。問責的威懾,和高壓懲腐的震懾相比,更直接、更現(xiàn)實,某種程度上作用更大?!熬吕褐髁x者”是有“才”的,其行為既然是“利用體制達到自己的目的”,如果既不違紀也不違法,就是在揚“精致利己主義者”之長,避“精致利己主義者”之短。
讓“精致利己主義者”不能腐,要求建立完備的制度體系、嚴密的執(zhí)行機制。建立完備的制度體系,就要盡可能減少制度自由裁量的空間。制度自由裁量的空間,是“精致利己主義”行為尋找的突破口。建立嚴密的執(zhí)行機制,要確保每一件事、每一個過程、每一個環(huán)節(jié),都有明確的責任人、明確的監(jiān)督人,并且有明確的失職責任,避免出現(xiàn)紀不責眾、法不責眾的現(xiàn)象,避免出現(xiàn)有責無人問的情形。
讓“精致利己主義者”不想腐,要加強思想教育?!熬吕褐髁x”的本質仍然是利己主義。這樣的人掌握公權力在操守上有虧。但人的思想觀念、道德水準是可以變化的。“精致利己主義者”,如果在嚴密的體制機制下既不敢腐又不能腐,在避短、揚長、展才的同時,接受組織不斷的教育,思想認識水平很可能會不斷提高,很可能會逐步認識到“利他”比單純的“利己”更能夠實現(xiàn)人生的價值,來一次思想的升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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